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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流传至今的诸多家训之一《颜氏家训》有着“古今家训之祖”的

2022-08-22 21:12:09 发布 浏览 930 次

作为流传至今的诸多家训之一,《颜氏家训》有着“古今家训之祖”的美誉。有人认为,荣获这样的美誉乃是因为其规模之大,然而,以我之见,则恐非如此。古之有家训遗留给后辈子孙的,数不胜数,然而切实对家风之形成、子孙之人格产生重大影响,并流传至今的家训却并不多见,而《颜氏家训》则为其中的佼佼者。自《颜氏家训》撰成而垂示后世起,颜氏子孙中,可谓人才辈出,其中尤为显明的,即有文冠一时之颜师古,忠烈感天之颜真卿、颜杲卿。家训之功,以至于此,诚为古今中外之所罕见者也。

不仅如此,颜氏后辈对《颜氏家训》的敬仰、遵从,又是其他家族的后辈们所无可比拟的,而一旦《家训》遗失,则千方百计笃意访求;一朝访得,又详加参互校订,以恢复其本来面貌,以遗后人。并将家族人才兴盛的缘由,全都归功于《家训》的教导;家族人才衰弱的原因,则归结于《家训》的失传。“是皆奕叶重光,联芳并美,颜氏于斯为盛。谓非《家训》所自,不可也。自是而后,历宋而元,仕籍虽不乏,而彰显不逮前,岂非《家训》失传之故欤?”而一旦《家训》重新寻得,则又以为“天将复兴颜氏乎!”(颜广烈《颜氏家训序》,见王利器先生《颜氏家训集解·附录》)故知《颜氏家训》之中,自有其大义在。且诚如颜氏后人颜嗣慎所言:“观者诚能择其善者,而各教于家,则训之为义,不特曰颜氏而已。”《颜氏家训》既然能够对颜氏后代产生重大的影响,自然也可以对其他家族、家庭产生影响,因此,如果我们能够从中选出优秀的部分,运用到自己的家庭之中,不也可以塑造我们的家教、家风吗?正因如此,在家教极其没落的今天,对于《颜氏家训》,我们应当进行深入细致的梳理,从中发掘出适合于当代社会的训示,灵活运用到家庭教育之中,以重塑我们的家风。

然而,当今之世,学者们常常会依据自身的关注点而否定经典本来的真价值,我在拜读王利器先生《颜氏家训集解》的叙录时,便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。毋庸置疑,王先生于《颜氏家训》的集解、点校之功,实为古今之最,不但前无古人可以与之媲美,此后恐怕也少有来者可以与之比肩。然而,因为他所特有的价值观,经过层层推进,王先生终而否决了《颜氏家训》在训家层面上的价值和意义,而将《颜氏家训》定义为“不失为祖国文化遗产中一部较为有用的历史资料”。于是,《颜氏家训》成了“研究南北诸史”“研究《汉书》”“研究《经典释文》”“研究《文心雕龙》”以及“治音韵学”“可供参考”的“历史数据”。我自然不能否定《颜氏家训》在以上领域的“历史数据”价值,然而,这样的研究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呢?难道《颜氏家训》中真的充斥着“庸俗的处世秘诀”(引号中皆为王先生语)?当真没有值得我们学习和采纳的家教思想?依我愚见,我们实在不可以如此将《颜氏家训》中的家教思想一笔抹杀。然而,因为王先生《集解》的巨大影响,导致以后诸多学者在研究《颜氏家训》时,大多将之视为一份文献资料,纵然是讨论其中的家教思想,也只是视作一套旧有的模式,而不敢明确转化为实践指导。可是,如此一来,《颜氏家训》的真价值也就被忽略了。

此次,我们受上海古籍出版社刘海滨先生之嘱,顺应当下重塑家风的风潮,对《颜氏家训》再作一番新的解读,以期为今日家风的塑造作出些许微薄的贡献,因而对《颜氏家训》作了深入细致的研读。在研读之中,我发觉《颜氏家训》所述大多并非所谓的“庸俗的处世秘诀”,更非“庸人思想”,亦不是全然为封建粉饰太平的伪哲学。当然,鉴于作者的身份背景和生存环境,其中少许思想确实有其时代的局限性,应该加以辨析和转化。总而言之,以我愚见,《颜氏家训》的正面价值远远超过其负面影响,而作者为了光大门楣、训示子孙所付出的苦心思虑,实在是当今诸多父母所无法体味的。鉴于此,我们将于本书中努力挖掘出其中有益于当代家教的部分,以期为当世家风的重塑提供引导和借鉴。

《颜氏家训》,南北朝时期著名学者颜之推所撰。颜之推,字介,琅琊临沂人,生于梁武帝中大通三年(531),卒于隋文帝开皇十年(590),享年六十。据《终制》篇,之推自称“吾已六十余,故心坦然,不以残年为念”,则知《家训》是他晚年所作。相传之推是复圣颜子的后裔,然而,他在《家训》文中并未提及,这或许是后世之人的讹传。当然,说他是旧鲁国颜氏的后裔,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西晋末年,之推的九世祖颜含随着晋元帝南渡,是“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”之一,自此以后,世居建康(今南京)。后来,之推的祖父颜见远又随着南康王萧宝融出镇荆州,于是,又举家迁居江陵(今属湖北)。他的父亲颜协曾为梁湘东王萧绎的镇西府咨议参军,根据之推的自述,父亲死于他九岁之时。之推出生于江陵,垂髫换齿之年,“便蒙诱诲”,可谓家教极早。十二岁时,适逢萧绎讲解《庄》《老》,他也曾列为门生。然而,因为生性不喜欢道家学说,他便自行精研《礼记》《左传》,并且博览群书。他为学精进,终日不倦,学识就此大增。之推所作的文章典雅清秀,加上他才华横溢,深受萧绎赏识,也为当时的士大夫们所称道。由此可以推见,之推的一生应当可以顺顺利利,飞黄腾达。可是,根据他的自述,却发现他一生坎坷,曾多次沦为俘囚,历经生死磨难,倘若不是因为治学严谨、才能出色,加之深通世法而明哲保身,恐怕早已葬身于战乱之中了。之推不得大用于世,是一件可惜亦可悲的事,所以,于慎行先生说:“然余窃又以悲其不遇焉。以彼其材,毋论得游圣人之门,藉令遭统一之主,深谋朝廷,矩范当世,即汉世诸儒,何多让焉。然而播越戎马,羁旅秦、吴,朝绾一绂,夕更一绶,其志何悲也!”(《颜氏家训后叙》)然而,这也是之推的时运如此,又如何可以强求?

之推十九岁时,便被任为梁湘东王国右常侍,加镇西墨曹参军。当年,侯景攻进建康,次年将梁武帝萧衍活活饿死,立萧纲为傀儡皇帝。之推二十岁时,随梁湘东王世子萧方诸出镇郢州,次年,侯景攻陷郢州,之推与萧方诸全都被俘虏到了建康,这是之推首次成为囚俘。到了552年,梁军收复建康,侯景战败,湘东王萧绎被拥立为帝,在江陵即位,是为孝元帝。之推得以回到江陵,并被封为散骑侍郎,过了两年平静生活。然而,554年,西魏军又攻陷江陵,梁孝元帝被俘杀,之推再次沦为囚俘,被遣送至西魏。在西魏时,之推因为颇有文采,被大将军李穆赏识,还得到了一份代写书信的差事。然而,他一心想要南归,所以于556年举家冒险逃往北齐,准备借道北齐返回南梁,可是在北齐之时,他得知梁朝旧将陈霸先已废梁自立,顿时感到故国已然不复存在,于是断绝了南归的念头。此后,之推在北齐先后历时二十余年,这二十多年,是他一生相对安定的时期。因为他的才能,以及对世法的通达,先后担任过赵州功曹参军、通直散骑常侍、中书舍人、黄门郎等职。黄门郎一职当是之推一生“最为清显”者,所以,尽管《家训》完稿于晚年,那时他已经身入隋朝,被东宫太子杨勇召为学士,可他仍旧题署“北齐黄门侍郎颜之推撰”。之推在北齐官场也并非一帆风顺,其间时常被嫉妒、陷害,甚至有招致杀身之祸的危险,而北齐的皇帝如高洋、高湛等又是杀人如儿戏的暴君,之推能够平安度过,显然是凭借他有一套出色的明哲保身的哲学。他也将这套哲学写进了《家训》。于今看来,或许会显得有些过于自保,然而,对于身处重重危险之中的人而言,又何尝不是一种正确的指引呢!况且之推并没有鼓励他人去谄媚和迎奉,而是提倡为了忠孝、仁义,“丧身以全家,泯躯而济国,君子不咎也”。正因如此,颜氏后世,方才会出现忠烈若颜真卿、颜杲卿者。到了577年,北周灭了北齐,之推第三次沦为囚俘,被遣送至长安,当时他四十七岁。581年,杨广灭北周建立隋朝,入隋之后,之推又为太子杨勇召为学士。时至590年,之推为子孙们留下了一部《颜氏家训》而后逝世。

之推有三子,名为思鲁、愍楚、游秦。思鲁,表示思念祖籍琅琊临沂(临沂旧属鲁国)。愍楚,表示哀怜被灭掉的江陵(江陵原属楚地)。游秦,则表示出游于关中长安之意(长安旧属秦地)。由之推为诸子所取之名,亦可见他为人极重情义。

本部分对之推的生涯作了概略的陈述,用意自然不是为之作传,更不是为其粉饰,而是为了呈现他一生的境遇,进而指出他思想中明哲保身的部分(主要见于《省事》篇),实在是有着独特的背景和特殊的遭遇。后世多有因之推“一生而三化”(由梁转魏,一化;由魏转北齐,二化;由北齐转隋,三化)而诟病于他,动辄讥讽他为“世故”为“圆滑”,却忽略了南北朝时弱肉强食、穷兵黩武的现实,而那些身为帝主者,又大多视臣子为犬马、草芥,却反而要苛求为臣者死忠,这难道还不是愚忠吗?如果换位思考,用心去体味一下在之推所处的环境中谋求生存的难度,或许就不至于如此轻言了吧!试问一下:倘若是易时易地而处,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像之推那样呢?以我之见,之推的过失,在于没有能够做到“无道则隐”,如孔子说:“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。”(《论语·泰伯》)当然,南北朝时,纷争不已,战火纷飞,百姓涂炭,纵然是想要隐身而谋取太平,又如何能够呢?之推的所作所为,实在是为了家族考虑而采取的权宜之计。在《终制》篇中,他表达了这一念想:“计吾兄弟,不当仕进,但以门衰,骨肉单弱,五服之内,傍无一人,播越他乡,无复资荫;使汝等沉沦厮役,以为先世之耻。故冒人间,不敢坠失。兼以北方政教严切,全无隐退者故也。”既然如此,又何必过于苛责他呢!

家风的形成,自然在于家教。家风一旦形成,那就可以延续多世,这期间一旦出现卓越之人,便能够光大门楣。倘若如此,那就是整个家族的幸事,这也是祖先们的期望。而家训则是家教传承的载体,而且最好是形成文本。没有成文而单凭口口相传的家训,非常容易失传,纵然能够侥幸传下来,在传续的过程之中,也会因为口授而出现诸多谬误。所以,古时为人先祖者,大多愿意撰写家训以遗教于后代。

然而,家教的成功,实非易事。家训的撰写,更是不易。盖为人父母者,己身不正,而欲教养子女使之成人,实在是少有可能的。而家训中所记所述,如果不是自身所依循并践行的,却要垂示后代,那么,后代势必会以之为欺,斥之为妄,如此一来,又如何会遵从呢?更遑论塑造良好的家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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